话分两头,秦言和扈江离先后冲进府宅,其他人顿时乱了阵脚。平千回立刻安定下周围人的情绪,分别指挥柳行令和枫岁名组织城中百姓去各家挑水运往锦城城主府宅,叶时鹿和李客指挥人浇水灭火。
救火现场一下被平千回控制得有条不紊,百姓在救火之于也不禁啧啧赞叹。
外围火已经控制得差不多了,平千回转头对众人道:
“枫城主,劳你去请城中大夫赶来,人救出之后还得施救。”
“是!”枫岁名转身就走。
“柳城主,您年迈不适,且在府宅外稍后,我与叶城主和李城主进去救人。”
“那就拜托各位了。”柳行令几番挑水往回,已经累得有些厉害,被救火的百姓扶在一边。
院内火虽灭,但浓烟未尽。
官凤蹲下来,手轻轻抚过秦言的脸,被烟雾熏得有些发黑,却依然遮不住他俊俏的眉眼。
官凤温柔的眼神从秦言脸上划开,转瞬变成了憎恨。
“想不到你也会这样死吧。”官凤厌恶的看着扈江离。
说完,掏出靴边的匕首,正准备插入扈江离的心脏。
“他是我的!”是个少年的声音。
官凤愣住,皱眉侧头看过去,但马上眉头舒展开了。
“我认识你,冯笑。”她自信满满的看着冯笑。
“我说他是我的。”冯笑依旧带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我杀了他,你再把他带走,也是一样。”官凤说。
“我要活的。”冯笑走过去,蹲在官凤身边。
他一蹲下,整整比官凤矮了一个头,但是却有一种不容忽视的震慑力。
“官城主!”
“扈大侠!”
不远处,寻人的呼唤声渐渐传来。
“有人来了。”冯笑笑着去拉扈江离往肩上扛,官凤按住他。
“把他留下,不然我们不客气了。”官凤的模样一下子恢复了白日里“花娇”天真无邪的城主模样。
“哦?是你,还是我们?”冯笑说完这话,很快把扈江离翻身扛到肩上。
这句话在官凤脑子里飞快的过滤,又飞快的被消化。眼神一黯,她转身去拉秦言,消失在与人声相反的方向。
“哈哈哈,做得好。”平千回带头走入冯笑的视野,紧随其后的是叶时鹿和李客。
冯笑不笑了,把扈江离放在地上,自己站在他身边。
“叶兄果然是没有看错人啊,英雄出少年。”李客捂着口鼻,说话声音模糊,但是韵味不减。
“小子,你可以走了。”叶时鹿丢给冯笑一卷画纸。
冯笑打开,接着周围未熄的火光看了一会,卷起画纸塞进怀里,拱手,眼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扈江离,慢慢转身。
平千回蹲下身看了一眼扈江离,回头对李客示意眼神。
只见两条彩练破风向冯笑的后颈袭去,冯笑转身木棒一挡,一条拴住了他的木棒,还有一条紧紧攫住了他的脖子。
李客狡黠一笑,挥手只是一甩袖,冯笑应势而飞,摔在颓墙上,滚落在地。
“不堪一击。”李客收回彩练,轻轻擦拭自己的指甲。
冯笑几乎是在滚落地上的同时,捡起木棒,挑起还在被烈火残烧的檐梁向李客三人打横飞去。
“云海万里”平千回轻功绝顶,脚尖点地,已飞出三米外开;“大睥天”叶时鹿伸双掌一挡,把飞来眼前的横木震得粉碎;只有“落沉鱼”李客稍稍吃力,红绫粉带把飞想自己带火的木头缠住甩开,再收回时,那些条彩练有的已被火烧得黢黑了。
平千回三人这一挡一退,离开扈江离有些远。
冯笑心忖,自己定战不过这三人联手。一步跃起,撩起扈江离抗在肩上,就三步并五步翻墙而逃。
“哈哈哈!”
冯笑又在笑,他的笑声和他的人一道,消失在夜幕中。
李客和叶时鹿向继续追,已被平千回拦住。
“别追。”平千回有些动怒,“别忘了,我们是来救人的。”
“出来了,出来了。”在府宅门口等候的众人,看到有人影,连忙大喊。
“人呢!”柳行令问道。
平千回眼中含泪,默默摇头。
“别问了,我们进去,里面已经烧没了。”叶时鹿长长的叹息一声,蹲在一边。
“又有人出来了!”
众人纷纷向门口望去,只见官凤扶着昏迷的秦言,跌跌拌拌的出来了。
“官城主!”
“秦城主怎么样?”
“岁名!你请的大夫呢!快来看看。”
推推搡搡,一位医者被置于人群前,他蹲下拿捏秦言的脉象。
“这位公子是昏迷了……”
只有大夫和官凤蹲在秦言身边,官凤狠狠的朝大夫使了个颜色。
“哦哦,是……是给这浓烟熏的……”
一群人围着,都弯腰看着大夫,无人发现异样,只想着秦言救人心切,定是给浓烟迷了呼吸。
“呜呜……”官凤忽然伏在秦言身上哭了起来。
“官城主,怎么了?”柳行令焦急的问。
“我……我,我不敢说。”官凤泪眼朦胧,果真是我见犹怜。
“说啊。”“怎么了?”
周围的人纷纷发问。
“请大家替小女子做主!”官凤说完纷纷向众人叩拜。
“这使不得,折杀我们了!”平千回连忙去扶官凤。
“呜呜,我被一根……一根石柱压住双腿。”官凤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后来扈大侠和秦城主进来了。秦城主把我腿上的石柱移开,背起我准备往外逃……大家都呼吸困难,后来秦城主呛了烟,昏了过去,我也摔在了地上。可是……可是……扈大侠突然要过来杀我和秦城主。”
说完这句,在场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后来呢?”枫岁名难以置信的看着官凤。
“幸亏我随身藏有毒药,扈大侠发现自己身中我的毒药,就翻墙逃走了。”官凤越说越悲伤。
“不可能!”柳行令厉声喝道。
“柳城主,真的!扈大侠和那个少年是一起逃走的!”官凤抬头,扯住柳行令的衣服,控诉道。
“你有什么证据!”枫岁名蹲下问官凤。
“呜呜……扈大侠义薄云天……我就知道没人相信我……”说完官凤又开始抽泣。
“哎哟,妹子,你这是在哭什么?死了男人?”人群中又多了一个尖锐的女声,一听就知道是“西荷仙子”公孙莲。